第三章 教会的聚会
"聚会"普通都称礼拜，但"礼拜"是《旧约》的名称，表明到圣殿里向神的敬拜和赞美，在《新约》的开头用了一两次，如《使徒行传》八章27节提到埃提阿伯的太监去耶路撒冷礼拜，和《使徒行传》二十四章11节，保罗说到自己上耶路撒冷去礼拜，都不是指教会中的聚会。今天教会用这两个字，虽然已经习以为常，但究竟是一个不通的名词，还是改变了的好。在《新约》里清楚地告诉我们，圣徒的集会叫聚会，就如"七日的第一日，我们聚会孹饼的时候"（徒二十7）；"我听说你们聚会的时候彼此分门别类"（林前十一18）；"你们聚会的时候，算不得吃主的晚餐"（林前十一20）；"你们聚会的时候，各人或有诗歌、或有启示、或有方言、或有翻出来的话"（林前十四26）。从以上经节可以知道，在《新约》时代，虽然各种活动的性质各有不同，但信徒聚在一起的行动，《新约》称它为聚会。
聚会是教会生活中最重要的一件事。一个教会在建立的时候，第一步就是先有圣徒的聚会。并且从教会的聚会中，你也可以看出这一个教会使是否兴旺、是否长进。若是一个教会的聚会空气是死沉的，尤其是冷落的，有时虽然到会的人数还不少，但你从它死沉的空气、和缺少属灵力量的氛围中可以知道，这个教会的情形一定不是太好的。教会只要能把自己的聚会作到好处，就可以说是已经打好了根基。因为圣徒彼此的交通、生命的长进，都是从好的聚合中而生的结果。所以现在我要谈论一点关于教会聚会的事，希望内地各处的教会和教会的同工们，能注意到这件事，并且借着祷告和圣灵的指示，把聚会加以整顿起来。
教会的聚会有好多种，普通都有敬拜的聚会、祷告的聚会、查经的聚会、圣徒彼此相交的聚会、晚餐的聚会等等。总起来说，可以概括为教会性的聚会和工作性的聚会两类。
第一节 工作性的聚会
一、 传福音
在一个地方还没有教会的时候，主先要差遣祂的仆人和使女，在那个地方从传福音开始，来开创这个工作。他们应当靠着祷告，在合式的地点，借着圣灵的能力来向人传扬主的救恩。我们必须慎重的、完全倚靠圣灵来作这件事。我以往在自己的经历中，对这件事是有忽略的，当时觉得若领一个培灵会、或是一个查经会，那要用够多的祷告和预备，至于传福音，似乎觉得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一些初听道的朋友们当然不明白什么道理，那我就可以对他们随便地讲一段。这实在是一个极大的错误！向教会的信徒讲道，固然需要大的能力和圣灵的同在；但向不信的人传扬主的救恩，更是一场属灵的争战，要把人的灵魂从撒但的手下掳回来，实在是一件重大的事，需要更多的祷告、更多的力量。无论是讲得多或讲得少，属灵的能力总是不可少的。
在传福音的工作中，我们的题目自然是要多论到主的救恩，领人到十字架的面前，而且还要好好地经过预备。这并不是说要靠着我们的智慧、聪明、言语，乃是说我们要尽心尽意尽力地去做。讲道所用的故事、比方、引证的事、和阐明的理论，都当在主面前好好地研究一下，为要叫人听得更清楚、更容易明白、也更容易接受。传福音的时候所用的诗歌，也要留意加以选择，要它意思明显，曲调容易学会，并且要合乎听众的思想。比方说，在乡下所唱的歌最好用中国调子，便于老先生、老太太学会；若用西国调子，在那些明白音乐的人觉得很有味，但对乡下的老先生、老太太却是格格不入了。其次，传福音时的态度也应当注意。这虽然没有一定的标准，但总是要带出温柔、和蔼、诚恳的表现来，尤其不能造作，必须是从心里发出来的诚实的表现，这样自然就能感动人。一个充满爱主之心、也充满爱人之心的人所流露出来的言语是特别有能力的，不但能激动人的情感，更是深入人的心灵。有时人能运用他很好的口才，一时令人注意，或着也受感动，但结果却不能领人到主的面前来。唯有有诚心、有爱心的态度和言语，在圣灵的感动之下，才能领人找到救主。
以上我只是简单地提到在一个地方下手传福音时，一个传道人所当注意的事。及至传福音有了效果，有了悔改信主的人、建立了教会之后，这传福音的工作就不单是传道人的事，而要成为全教会的共同任务了。
二、 讲道的聚会
讲道的聚会是一般教会所注重的，差不多一切的聚会中都是讲道；甚至有的信徒去赴任何的聚会，他心中最注意的一项就是听道，这却是不太好的现象。我们在教会作工人的应当在这件事上注意引导，让信徒们知道聚会的种类，也知道每次聚会的中心思想是什么，这样才能把聚会作到好处。
讲道的聚会就是为着讲道的。为着信徒的长进和明白真理的知识，神的工人应当按时分粮，按着正意分解真理的道。所以一个工人住在一处教会的时候，应当规定一定的时间，并按着教会的需要选出一定的题目，将主的道讲得全备。既不是尽讲自己会讲的，也不是尽讲自己爱听的，乃是要把真理的各个方面都讲得完全，让信徒明白而且接受，更借着圣灵的动工，使圣徒进入一切真理。我曾经到过一处教会，问到那里一位信主已二十多年的姊妹，对于得胜、主的复活、和主的再来的道理，她竟茫无所知。这一面固然是信徒自己不长进，但另一面也表明工人的亏欠。保罗在特罗亚与教会一起聚会，讲到晚上还言犹未尽，因为次日要起行，就和信徒们讲到半夜。那意思是表明，有好些事是教会应当明白的，但时间却没有那么多，不容许按正常作息，所以主的仆人就不顾自己的疲乏连夜讲，教会的信徒也顾不得睡觉整夜听。
我们从《使徒行传》里能看出一件事来：多半保罗所建立的教会，除了以弗所和哥林多，他在那里住过较长的时间外，其余的多半只住几个礼拜、几个月就离开了。但是教会却把完全的福音懂得很清楚，接受得也很清楚。我读到《帖撒罗尼迦书》知道，那是一个建立不过才一年的教会，而他们的信心、爱心、忍耐都已有极大的长进，他们对于主耶稣的事也已有了那末多的明白。要对比起今天中国的教会，有的地方已建立了四、五十年，但信徒对于福音的道理和真理知识的接受，依然贫乏得可怜。这实在是我们当重视的问题。一个教会几十年了，既不明白复活的能力，又不明白升天的基督，也不知道等候主的再来，至于教会的真理，圣徒彼此的相通、靠主能力的工作，更是不闻不问，在这种情况下要谈教会的建立，如何谈得上呢！这个责任不能归在别人身上，是传道人义不容辞的，我们务必要担负起来。保罗在《歌罗西书》第一章，说到自己的工作时，有以下的话："我们传扬祂是用诸般的智慧，劝戒各人，教导各人，要把各人在基督里完完全全地引到神面前。"（西一28）。这给我们指出了一个讲道的目的、方法和标准：目的－引到神面前；方法－在基督里，用诸般的智慧、劝戒、教导；标准－把教会里的每一个人（不要漏掉一个人），完完全全（福音真理的每一个方面，不要遗漏）。愿教会的负责者注意到保罗的这个教导，主领好讲道的聚会。有的地方有一种很可怜的光景，不但不能按时分粮，按部就班地带领，讲台也贫乏得可怜。有一位弟兄曾告诉我："我们的牧师近来没有可讲的道理，只是报告一点新闻，甚至演说三国，大讲张飞赵云。这叫人听了何等痛心！有许多信徒每个礼拜只有这一次主日上午的聚会，从各处赶到教会来聚一个钟头，唱诗、祷告和报告就占去了大半部分的时间，牧师讲道只是二十分钟、最多半点钟，若是再讲一些普通的话，没有生命的粮食，要叫信徒长进、站立得稳，如何办得到呢！即使完全讲真理的话，信徒一周在家与世界接触，事务纷繁，就凭着这点时间的听道，要供给他生活的能力，他属灵的力量如何能增长起来？所以，信徒每个礼拜只有主日上午的一次，只听那半个钟头的道实在是不够的。你必须在主日聚会以外给他预备这讲道的聚会。或是按着经卷的次序来查经，或是按着福音的题目来解释，至少一个礼拜内当有一次，使他属灵的知识长进，生命也得着供应。至于如何的安排、定在什么时间，采取什么办法，那要根据当地情况而定。内地乡下的教会是很难抽得出时间来，但总能斟酌情形，一同聚集来颂读或宣讲神的话。
就是没有传道人的地方，有较比长进的弟兄，或是识字较多的弟兄，照样地当召集聚会，即使不讲道，也当安排大家一起查经，或一起读经，彼此发问，相互解答；知道的告诉那不知道的，有不明白的地方，就记录下来，或在《圣经》上划出标记，等待传道人来时，向他请教。这样实地地作起来，教会一定能得着大的益处。
我再附带地论到这讲道的事。讲道的恩赐不是每个人都有的，似乎也不需要每人都有。我们再从保罗的事上可以看出来，主的仆人来了，就可一好好的讲几天，把基本的道理向信徒讲明白，让大家照着实行。过些时候再来一次，将他所领受的向弟兄姊妹传讲，大家再来实行，这样就无需太多的传道人，几处教会有一个传道人就够了。但是查经，彼此谈论主的话，这却是要叫教会的弟兄姊妹一起来作的。在大都市里，讲道的人多，信徒听道的机会也多，但实际灵性的长进却不一定比乡下的弟兄姊妹好。这就说明：听得多，头脑大，却是消化不了，对属灵的实际反而帮助不大。所以我自己还是主张，主的仆人可以轮流到各个教会，传讲主的道，要紧的是信徒听了以后，一定要思考、讨论、实践、经验；过一段时间再讲一次，再思考、再讨论、再实践、再经验。照着灵性的需要按部就班地带领下去，这就是最好的。
第二节 教会性的聚会
一、 纪念主的聚会
这个聚会普通教会称为圣餐礼拜，近来有好些地方称作孹饼聚会或晚餐聚会。自然名称是一件次要的事，要紧的是把聚会的实际作得好。每一个教会都会有这一个聚会，但彼此的仪式不太相同，有的是一年只有一次，有的是每月有一次，近来有些地方每主日都有这样的聚会。这些不同是由于各个教会的传统习惯，这里不能一一分辨它的错谬或正当，我只是从真理方面使神的教会更加注意到这件事。
在教会一切的聚会中，这个纪念主的聚会可说是所有聚会的中心，是所有聚会中最重要的一个聚会，较比主日的聚会（所谓的大礼拜）还要重要。别的聚会如查经、祷告、交通、敬拜当然是要紧的，但它们的重要性都比不上这一个。因为这个聚会，是表明肢体与以基督为元首的身体的交通，是主亲自设立的，也包括了我们向主所有的赞美、感谢、与敬拜。而且在这个聚会中没有人的工作，没有人的率领，单纯地是我们向着我们的主所有的纪念。好些教会是懂得这件事的，但也有不少教会，说起来慎重，作起来却相当草率，仪式里或更有亵慢行为。用这样的态度聚会，要如保罗所说："你们聚会不是受益，乃是招损。"在这里，我要把几件要紧的事，与诸位弟兄姊妹谈论一下。
（一） 参加孹饼聚会的人
来纪念主的人必须是清楚蒙恩、有主生命、且与主发生关系的人。参加的人若尚未蒙恩，且与主没有生命上的关系，只是外面受洗作了教友，你来吃这饼喝这杯是太无谓的一件事，毫无价值，也毫不得益。你若是无知的话，尚不至取罪；你若是清楚的话，知道自己与耶稣没有发生关系，却冒昧地来吃这饼喝这杯，这是取罪的一件事。再者，就是已经得救的人，你若是不分辨是主的身体、不省察自己有未曾悔改的罪、有与别人不和睦、嫉妒纷争、分门别类象哥林多的教会一样，如此的吃饼喝也要受到主的惩治。保罗说："因此，在你们中间有好些软弱的、患病的、死的也不少。"所以，我们凡来聚这个聚会的人当如何慎重，也叫别人谨慎（参林前十一23－32）。
在这里就有一个问题。曾经有人问我说："我看见这样的聚会中有未曾得救的人，那我是否要参加这个孹饼聚会呢？"我的意思是这样：我们若来到一个地方，你不可能把每一个赴会的人都摸清他是否得救，是否有生命，这你不必详细查考，也无需详细查考，你只要知道那个教会是没有问题的，主的仆人和负责弟兄是一些虔诚爱主的人，你就应当放心地和众圣徒一同纪念主。别人的好歹你都不负责任，你只在那里与主有交通、与众圣徒有交通好了。但你若是当地的一个圣徒，你明白教会的情形，知道里面的情形复杂，来赴会的人中，有不应当来吃饼喝杯的，你就应当把这个情形告诉负责人，与他一同祷告，让他对付这件事。只要他们是愿意对付的话，你就应当与神的仆人和众弟兄姊妹同心担当这件事。自然若是教会的负责人明知道里面有罪恶、有得罪主的事、有不应当吃饼喝杯的人，却还故意不闻不问，或隐藏罪孽。在这种情形下你可以退出这样的聚会，但不是自鸣清高地退出，乃是祷告忧伤地退出。一方面见证这个罪恶，一方面为这件事负着祷告的责任，直等到教会觉悟，愿意对付的时候，你仍应当与教会同心地来赴这个聚会。
我们作工人的或是教会负责的弟兄，总要在这事上留心。虽然各人的罪孽是各人来担当的，各人得罪主的事是自己负责的，但是我们要明白：教会是团体的，而且是身体的。保罗在《哥林多前书》清楚地提到："我们在基督里是一个诚实真正的无酵饼，要把旧酵除尽成为新团"（参林前五7）。若是我们害怕得罪人，因而容让罪孽；或是敷衍塞责，只按着形式来赴这个聚会，这一方面是毫无意义，另一方是得罪教会的元首。如果是普通的信徒或可推诿无过，但你是教会的负责人、是领导者、是这个聚会的安排者，团体的不洁，是和你有极大关系的。
我们若是能在这件事上留心，作得彻底、作得实际、作得虔诚，这是要蒙受极大赐福的。在这个聚会中，虽然没有讲道，但是当我们用虔诚的心来纪念主、赞美主、敬拜主、然后再用信心来领受主的身体和主的血，我们所得的恩典不是言语所可表达的。我们要求圣灵，引导我们在这个聚会上，和众圣徒有属灵的学习和进入。在这个聚会里，真是与主面对面。真是与主合而为一，祂在我们里面，我们在祂里面。元首与肢体，葡萄树与枝子，这荣耀的奥秘，要在我们的生命、生活和工作中，借着人的信心和圣灵的感动表现出来。
（二） 聚会的秩序和样式
这个聚会的秩序和样式不是一定的，不过有要紧的一件事总要叫人注意的，就是别的聚会我们可以注意讲道的人、率领的人，但在这个聚会中，最好是能使众圣徒的眼睛只是仰望主；也不听人的什么声音；只是心灵与主的交通，诚实地纪念和赞美。所以负责的人（传道人或教会的长老）只要安排一个自然的秩序，并维持住这个自然的秩序就好。若是还有不明白孹饼意义的信徒，我们可以有一点解释，不过这个解释，最好放在平日讲道的时候，或是查经的时候。临到孹饼的时候讲，容易使信徒由于听道理而分散了纪念主的注意力，离开了主自己。当然，若是有什么感动是为荣耀主、纪念主的，可以用几分钟来讲一下，但绝不要长篇大论。最好是让圣灵在人的心中运行，让圣徒的心灵都集中在十字架那里，或用祷告，或用诗歌来向我们的主献上心灵里的祭。
到了聚会的空气浓厚、大家的心思意念都集中到主那里以后，我们就可以下手孹饼和递杯。负责的人要注意时间，不要拖得太长。递杯以后，当有唱诗和祷告，就结束这个聚会。一面是圣灵的引导，一面也当有一个有经验而又有秩序的安排，这样就叫聚会的空气活泼、有力，使众圣徒受到造就。
从来教会不能说没有注重这件事，但许多地方是成了规矩和仪式的。现在我们愿意在一切事上进入真理的实际，所以愿神带领我们在这纪念主的聚会上特别留意。在前面我已经说过，孹饼聚会关系到教会的兴旺与衰败。在这里我更要说，教会若不把纪念主的聚会作到好处，就纵然别的聚会尚有可观，她实际上表明：不仅是与主的连属，还是圣徒们爱主的心，仍然都是虚弱。虔诚热爱地纪念主，这可以说一个教会的属灵的心脏，教会一切的生活和事工，都是从这里出发的。愿一切在教会里负责的弟兄姊妹特别留心这件事。
二、交通聚会
交通聚会的性质是包括彼此的交通和造就，同时又是教会全体弟兄姊妹都有份的一个聚会。不是由一个人来主讲，不是由一位传道人来传信息，乃是随着圣灵的引导，由各肢体在生命上互相的供应，使身体渐长，连于元首基督。正如保罗在《哥林多前书》十四章26－33节所写的："你们聚会的时候，各人或有诗歌，或有教训，或有启示，或有方言，或有翻出来的话，凡事都当造就人。"许多地方的教会，从来只注意到讲道，而且始终是由传道人负责，信徒只成了领受的，而不是供应的。在前面我已经提过，教会当有工人的讲道，使教会得到造就，明白主的真理。但若忽略了各人都有份的聚会，仍然要使教会内的各肢体陷入麻痹不振的状态，因为他得不到适当的机会，去运用他的恩赐，尽他自己的职责去供应别的肢体。好些教会不长进，虽然原因很多，但交通聚会没有作到好处，也是其中的一个。从年初到年终，每次的聚会都是由传道人主持，甚至信徒连一次在教会中祷告的机会也得不到，这是何等妨碍身体的长进！常见有的教会开了培灵会，许多人兴奋起来，但这复兴转眼又消沉下去，没有好的交通聚会也是其中的一个主要原因。人一有了生命，他的生命就要寻找长进的机会。他愿意作见证，愿意唱诗赞美，愿意帮助别人，教会的工人在这样的场合中不是自己去作，乃是要带领众圣徒来作，并且教导他在一切的工作上有所学习。他愿意作见证，你就给他作见证的机会；他愿意祷告，你就给他祷告的机会；他有爱弟兄的心，你就给他帮助、劝勉和鼓励，让他去作一些向弟兄姊妹所能作的事；他有服事主的心，你应该给他服事的机会。这样就叫他各方面的力量自自然然地发展起来。
我现在要说到在交通聚会中彼此的供应。保罗在这里说得很清楚：有教训、有诗歌、有启示、有翻出来的话，这全是为着彼此的造就，叫教会长进。教会是基督的身体，有圣灵运行在她中间。当圣徒一同聚集在主面前的时候，这实在是一个神圣的场合：元首与肢体借着圣灵的感动，有一个奥秘的能力运行在其间，所以有人受感来赞美，有人从主得启示，有人作先知的讲道。这个聚会若能运用得合适，它的功效实在不次于聚培灵会。因为培灵会是一位神的仆人造就全教会，而交通聚会却是全教会的肢体来彼此造就。这是身体正常发展的光景。
一个人的身体有了病是需要医生给他适当治疗的。因为在他体内或是缺乏某种营养，或是受了外来损伤，或是血脉流通有了障碍，这都需要外力加以调整或治疗。而一个没有病的人是不需要这些的，他身体的每一个机构都是正常地工作，彼此供应，相互服事，全体按规律地运行。主的教会也是如此。有了毛病，有了损伤，有了撒但的工作，神就要打发祂的仆人借着圣灵的能力来医治、提醒，来拆毁、建造。但这不是天天需要的事。教会在正常长进的情形中，就如同一个身体健康的人，不需要什么兴奋剂，也不需要注射什么特别的营养。众肢体们在圣灵的引导下，在彼此的交通聚会中，她们可以随时地劝勉、鼓励、提醒、激发，同心合意地作主所托付的事工。
近来有些教会是已经有了交通聚会，不过多半是弟兄姊妹蒙恩的见证。这也是好的，这表明各人都有长进，各人都与主发生了关系，但这是不够的。教会在渐长的时候不但有蒙恩的见证，也要有圣灵的启示，有从主来的亮光，百节各按各职，照着身体的功用彼此相助。虽然在聚会中不能作具体的事，但就是这彼此的造就、劝勉、提醒、鼓励，教会就要增长，要达到神对于我们所有的旨意和目的。──
杨绍唐 田雅各《生命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