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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ction:TopicID=156}第一讲 教会的破口

 

  我曾在港九培灵研经会讲过几次道,有次在讲台上休克。现在年纪较大,体力比前更不如前了;请弟兄姊妹为我们三位讲员代祷。

  此次我要讲的题目,和日程表上印出的不同;但总题仍是教会与圣灵,前五天我要讲“教会”,给弟兄姊妹看看今日教会的光景。后五天我要讲圣灵,我恐惧战兢,特别是讲圣灵的信息;因为“圣灵”,不能够一直在讲台上讲道,必须讲些经历,否则单讲一些道理没有甚么好处。谈到经历,有些人或不赞成;因为我的经历,不一定是你的经历,可能产生很多误解;但是出于神的,神必负责任。

  提防破口,阿摩司书第九章,论及要堵塞破口,以免帐棚倒塌·

  船有破口、海水浸入,船和海水二者分不了。城也不可破口,否则敌人便有机可乘。照样,有了破口,外面的人流入,而里面的人也要流出。

  也许你我的破口不一,每教会的破口不一样。我今晚要提出四点较为普遍的。

{\Section:TopicID=157}(一)基本信仰动摇

  这是严重的破口。基本信仰不是亮光;水礼有滴的,有浸的,这是亮光问题。耶稣基督再来,有灾前派有灾后派,这都是亮光问题。圣经中“国度”,马太福音讲“天国”,路加和马可讲“神的国”;有人就把天国和神的国用比喻来分开,他们讲得救和得胜;得救没有包括得胜,而得胜却包括得救。有的人说,神的国包括天国,而天国并不包括神的国。把天国的神的国分开了。其实神的国就是天国,天国就是神国,这不过是文史背景问题。读圣经有很多讲究,要讲究上下文、文法、文史背景。“天国”是文史背景,因马太是对犹太人讲的,犹太人不敢提及神;如一家庭的孩子不敢讲父亲的名字,认为这样是不恭敬的。至于马可和路加是对外邦人讲,如果讲天国;外邦人听不懂,所以就用神的国。实际上,天国和神的国,不过是文史背景的问题;但许多人常为此争辩。

  基本信仰并非亮光,亮光不可容;也非制度。有人主张要制度,有圣品的制度,分高低,上下,不至纷扰,教会才有次序;仪式隆重,才能叫人肃然起敬。有人不主张圣品制度,除主耶稣外,我们大家都是弟兄;虽有前后,但一概都是弟兄;只要我们在圣灵里面,气氛自然隆重。有的人主张从前有,现在也应该有,这是传统。但是有人为传统会限制圣灵的作为,叫圣灵在我们中间没有自由;所以我们不能死守陈规,要让圣灵自由作工。

  基本信仰并非亮光,非制度,非传统;而是依从圣经;因神是独一的。如果人有叛神思想,有的人心很宽,不否认别人的神是神,以为这样才有风度,才不引人反感。这样就牵涉基本的信仰。神子耶稣是童贞女马利亚所生,祂为赎罪而死,祂的死像一粒麦子落在地里的死,结出许多子粒来。所以耶稣基督的死,是从一个肉身进到许多肉身的死,是从有限进到无限的死,若死是为博爱而死,祂不过是个历史人物,不过是人精神的寄托。这样就牵涉基本的信仰,基本信仰动摇了;这本圣经也牵涉到基本信仰。圣经是神所默示的,没有矛盾,没有错误的。约翰壹书二章说“小子们哪……若有人犯罪……”第三章说“从神生的就不犯罪。”岂非显著的矛盾,显著的冲突吗?圣经绝不矛盾也不冲突。希腊文时式分得清楚,有过去的,有现在的,也有将来的;现在式这字有继续不继续的意思,“从神生的就不能犯罪”的时式或是现在式的,从神生的人不再继续不断犯罪,不会重复地犯罪;虽然犯罪,是偶然犯罪,并非习惯性重复不断犯罪。圣经绝无错误,乃是人对圣经没有读清楚。如果人认为圣经有错误,这是牵涉基本信仰。我们看见今天的教会,基本信仰动摇了,对耶稣的生起了怀疑,认为圣经有错;因为圣经是许多人写的,经过许多时代;圣经中有历史,有科学,若说没有错误,简直不可思议,实无法想象的!这牵涉基本信仰。

  今天的基督徒,不但要信道,也要卫道。可是,为亮光,为制度,为传统争辩并非卫道。

{\Section:TopicID=158}(二)信徒的灵性低落

  这是教会第二个破口。我们到海滩去,如看见又脏又乱,便知潮水退了。照样,我们看见教会又脏又乱,便知信徒的灵性低落了。

  这是一种信仰的脏,今日世代,邪术流行,法国地方,四百多人中仅有一个医生;但百多人中就有一个相命的,看相算命极为风行。世人不信神,筹备开店营商要择吉日,家人去世要看风水墓地,这不叫做信仰的脏;但如果基督徒这样做,就是信仰的脏。世人参加丧事,在遗像前鞠躬下拜,因他们没有信神,所以不叫做信仰的脏。但是基督徒就不是了,因圣经记载,任何形像都要不拜;我们若明知故犯,就是沾上了信仰的肮脏。另一种是生活的肮脏。生活包罗万象,一下无法说完,让我们提出两样来思想:“谎言”,圣经记载,“是”就说“是”“不是”就说“不是”。我们说话若颠倒是非,就犯上生活的脏。“虚假”是非常普遍的;耶稣在世上时很憎恶法利赛人;因他们洗净杯盘的外面,不洗净杯盘的里面;里表不一,外表有谦卑的态度,内里却没有谦卑的心。表面有爱心的动作,里面却没爱心的念。这叫做“虚伪”,是生活上的脏,是信徒灵性的低落。我们还看见教会中有很多的乱,意见不同的乱,亮光的乱,权位的乱,诸般的乱,亦即老我的乱。世界上有政治问题,种族问题,宗教问题。按圣经告诉我们,这些都是私欲问题。人有老我,以自己的意见为对,自己的亮光为好;凡事要超越别人头上,不肯低屈别人脚下。故此,教会中就产生混乱。

  灵性低落,乃因信徒不追求,属灵不长进。活在肉体中,替自己辩护,安慰自己的良心;正如嗜酒者写酒经,强调饮酒有益可促进血液循环。嗜打麻雀者创立麻雀经,说藉此训练聪明智慧。活在肉体的人,引用保罗所说的话“你向甚么人就作甚么人,好叫我得着甚么人。”向喝酒者作喝酒的人,向打麻雀的作打麻雀的人,向戏迷作戏迷。其实,这样不过是为肉体辩解;用圣经的话,安慰,贿赂自己的良心。让自己犯罪,使良心不至不安;于是为非作歹,胆子包天。这是信徒灵性低落,是信徒本身的缘故。另一种是传道人的缘故。先知以利亚,他专讲方言,不讲预言;因此亚哈王把他下在监狱,但这勇敢的先知,他敢言所欲言,无所避讳。以斯拉时代,他被派出去,有七个谋士陪同,王委任他代表王的权柄。属灵的意思,以斯拉是作出口的人,七个谋士代表宝座的七灵,讲话有圣灵的能力。以斯拉何以有此福分,圣经说他是个有大德的文士;英译他是完全人,完全意即生活无可指摘。

  今日的传道人,常不敢指责罪,不敢指责淫乱的罪,因教会的长老犯了淫乱的罪;不敢指责纷争的罪,因教会的执事正在纷争;不敢指责贪爱世界的罪,因信徒们都贪爱世界,一旦指责,恐怕全部跑光了。所以我们看见,灵性低落,除了信徒本身其一原因,传道人也是个原因。

{\Section:TopicID=159}(三)迫圣灵离开教会

  “……要按着心灵的新样,不按着仪文的旧样。”(罗七6)原文没有“新”字,只讲到灵样。如果你在仪文里面是旧的,你在灵里面才是新的。玛拉基有句话:“这些事何等烦琐,并嗤之以鼻……”这些事就是属灵的事。以赛亚也说“严肃会令我厌恶。”严肃会是属灵的事,为何厌恶,为何嗤以鼻呢?

  希西家王年代,曾经有一个大复兴,在复兴之中,他作了很多事,其中有一件事:“他把摩西时代留下的铜蛇打碎,成了铜块。”(王下十八章)他只注重事物而不注重意义;铜蛇有蛇的样子却没有蛇的作为;耶稣有人的样子却没有人的罪,所以“能担当人的罪”乃里面的意义。可是犹太人对属灵的事,只顾事物不顾意义,故此,他把铜蛇打成铜块。

  我们领圣餐,有饼有杯,我们只管事物,把饼擘开,而不管意义。这样的光景就是仪文。教会属灵的事,如果只重外面事物,不重里面的意义;渐渐就会变旧,旧了就会令人厌恶。我们礼拜时,起立、唱诗、祷告、坐下、一切听主席指示,礼拜完毕,好像空空而归;因为那些都是仪文,每遇如此,年年如此,旧了,气氛不新鲜不活泼;教会有两种人,其中一种人忍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另一种人因在职教会,责无旁贷,只好咬着牙根上任。教会日久,样样陈旧,十字架的道理年年如一,种义的道理,从前和现在都是一样;听者讲者都觉得旧了,所以就用种种方法变化花样;找新的故事,活泼的新闻,藉此变换。甚至聚会也想办法变花样;有室内聚会,郊外聚会;很多教会效法商人诸多变更花样,但传道人无论如何都变不出甚么,若死在仪文里面,虽费尽全力去变也属徒然;如果在圣灵里,不必变换,虽旧常新,有灵的新样。

  “灵”实在很难解释。有位教授朗诵诗篇第廿三篇,很有节奏,表情十足,声调高低分明,让听者觉得悦耳。接着有位乡下老妇也朗颂诗篇廿三篇,她不懂节奏,没有表情,把全篇照读;但全会场空气紧紧张,会众非常严肃,甚至有人流泪。照人看来,教授的朗诵比老太太好,但教授是在经验里,老太太却在灵里。在圣灵里是新颖的。在教会中,一首诗是旧的,在圣灵里唱这诗是新的;一篇道理是旧的,在圣灵里讲这道是新的。离开了灵,任何东西都变成旧的了。今天教会迫圣灵离开;圣灵离开之后,教会中所有唱诗聚会讲道,都变成旧的。

  圣灵实在不愿意离开。圣经中有许多例证。当约书亚在艾城打败仗,便问神,战争为甚么会败呢?神说:“你们中间有人取了当灭之物。”为何神不把亚干指出来呢?因神给亚干机会,神叫约书亚给他们抽签,先取了犹大宗族,继而谢拉,迦米,最后制出亚干。为何不直截了当告诉约书亚这事是亚干干的呢?因为神给人留下机会,神实在不愿意离开人。

  圣灵为何离开教会?我们当然想到这是罪的问题,罪迫圣灵离开。但是兄弟不以为是罪,固然罪迫圣灵离开;可是罪很容易发觉,容易对付。迫圣灵离开的是个不容易看见的;而罪迫圣灵离开乃公公然然的,好像一个家庭,父亲老了,儿女厌弃讨厌他,却不敢公然迫走他,就用种种方法不听从他,不与他接近,待他如陌生人,使老父伤心离开。我们也是这样,不给圣灵有说话的机会,有工作的自由;使圣灵不得不离开。诗篇有句话“以别的代替。”今天教会,代替之物太多,以工作效力代替生命的见证,各教会注重工作的才能,工作的安排,要不注重生命的追求。生命的追求是如何舍己,如何背负十字架,如何讲究死在我身上发动;叫生在别人身上发动,讲究攻克己身,叫身服我。但是今天之教会不讲究这些,只讲工作不讲生命,用肉体的娱乐来代替属灵的喜乐。这样何来属灵的喜乐?人若顺服神,不叫圣灵担忧,便有属灵的喜乐,彼此相爱,爱人者和被爱者都有属灵的喜乐。

{\Section:TopicID=160}(四)对福音没有负担

  耶稣说:“你们要听,这是命令。”保罗也说过这样的话,讲到传道的问题,无论得时不得时都要传福音。意即传福音是无理由拒绝的,时间许可或不许可都要传,健康许不许可都要传;因这是命令,无可推辞。有个青年人在军队当兵,他预备结婚,向上司请假不准;就打电话请他父亲写信来,持信再去请假,仍然不准。和军官理论,结果被监禁三天;因军队中只讲命令不讲理由。

  福音是有大能的。

  许多人对福音的看法,是乡下落后地方才需要;因为这些地方没有进步,没有文明。但是保罗自从看见异象,发觉此种看法完全错误。保罗看见一马其顿人叫他过来帮助,他就到马其顿去;该地属于希腊,希腊是世界着名的堡垒,有许多大哲学家,如柏拉图,亚理斯多德等,希腊对世界文化有大的影响,所以傲视全球;既如此文明,文化既如此发达,神还叫保罗去传福音;因为他们不得满足,他们拜的许多假神,叫做未识之神,有万神庙;他们不认识哪是真神,拜的全是假神,反而对真神忽略了。希腊虽有好的文化和进步的文明,实际上他们需要福音;所以神叫保罗把福音带给他们。文化不能救人,不能救个人家庭社会;神拯救人乃是福音的大能,福音能改变一切,把邪恶改变为良善;相恨的改变为相爱的,仇敌改变为朋友,这是福音的作为。我曾提过有个大流氓被判十四年监,因他常逃狱,每逃一次便加重罪并延长刑期。有个大学毕业女生很欢喜这囚犯,一共给他写了三百多封信,到了最后一封信,终而打动了这流氓的心,于是他成为基督徒。行为完全改变,且能帮助其它作恶的人;所以监方就给他假释,仅监禁了五年。他想到神的恩典,内心非常感激,为要报答神的大恩,他报名要进修神学;但是神学院收的是大学毕业生,他仅是高中毕业;因此读不成神学,那时某工厂要请位企管主任;他参考了此类书籍然后投考。结果在百多名求职者中被录取,于是他当了企管主任;其实他的本意想作主工,他的女友来告诉我这些情形,我听之颇感兴趣,请他来见我;交谈中他述说见证,我发现他实在信了主,神在他身上作了工作。

  我就对他说,神学院不要你,你能否来作我的跟班,我收你为徒。他马上答应,立刻辞去企管主任之职,问我当作甚么?我说,我买了间大屋,预备给你们住,可以在那里自修功课。他说“好极了,我年青力壮,我去打扫房子。”我驾车和他同去,过桥时差点碰倒一辆电单车,我急忙停车下来;对那人说“非常对不起,差点碰倒你,令你受惊。”我认为这样已礼貌周到,就上车走了;不料那人开电单车直追礼拜堂门口,把我挡住去路,下车与我理论,我的跟班大抱不平,就挥拳打那人两下,打得脸上花。在假释期他又犯了错误;我劝他赶快逃避,一切由我担当。那人忽爬起;我告诉他,挥拳的人我已经叫他走了。他就一把抓住我;礼拜堂里正走出许多人,以为吴勇弟兄今天好厉害,把人打成这样。我说“没时间作解释,急速送伤者到医院。”结果伤者口缝了卅几针,还把脱臼的下巴复元。医治完毕,我说“先生,请你回家吧!”他说“那有这么简单,把我打成这样,叫我回家。”他拉着我上警署,警察说“问题很简单,把那伤人者找出来,你就没事。”于是我写了具结,然后回家;事后每日上警署报到。到了第六日,我很不耐烦;忽然那流氓出现,他说“是找我吗?我是男子汉,敢作敢当,怎能把我的事嫁祸于你,请你带我到警署该入狱14年就14年吧!”我想,这也有道理,是做人的态度,作事要负责任。我说“我们一同祷告后就去罢。”我问他,“如果那人看见要打你怎么办?”他说“由他打,我绝不还手。”我们到了警署;神行了极大的奇事;我吩咐他在门口等我,我独自进去,恰巧伤者也在里面;他起立作揖,对我说“这几天我看见一件事,你实在是个忠厚老实的人;本来我想敲你一笔,但我思想,敲老实忠厚人的钱,良心过不去;所以我今天要和你磋商,补偿一点药费,我就撤消控诉。”我非常高兴地说“如果你肯这样,真是感激不尽。”他经计算,要医药费八六○○元(台币)我给他一万元,事情就结束了。我带打伤人的弟兄向伤者赔罪说“先生,对不起,我太卤莽,把你打成这样;现在我愿受你责打。”那人说“不必,算我倒霉就是了。”事后流氓对我说“长老,我令你失望,我实朽木不可雕,我无希望了。”但我对他说“我相信你,相信你到底;因神的工作无不成功的。”他现在传道,在极度迷信的地区牧养教会,仅两年多时间,已带领180多人信主。

  福音是神的大能,福音是命令。可惜我们没负担,顶撞神的命令,不相信福音是有大能的,这也是教会的破口。

  有了以上四个破口,帐棚怎不倒塌?教会怎不荒凉?所以阿摩司写至此,说“我们应当堵住破口,帐棚才不致倒塌。”

  我们当省察,求主光照!──  吴勇《教会与圣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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