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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穴(亚伯拉罕)

 

读经:使徒行传七23;以赛亚书五+—12

    在历史的微曦中,第一个吸引我们屏息注视的伟人是亚伯拉罕;他之所以引人注目,别无它因,只因他被称为“神的朋友”。这样一个人的心路历程和外在行迹当然值得我们凝神考察,或许微末如我们也能像他一样在短暂的一生中由神的仆人蜕变为神的“朋友”,成为神推心置腹的知交,他的秘密不再向我们遮隐,他的心意乐于向我们彰显。

    许多人研究过亚伯拉罕的故事,他们详细描述他的形像,以致他的一生呼之欲出地活现在我们眼前,其高峰与低谷,憧憬与惧怕,与我们自己所熟悉的人生经历几无两样。旧约和新约又经常引述他的事迹,彷佛正确了解它们是解开许多深奥经节及认识圣经教训的重要关键。从这些事迹我们并且能够明白为什么游牧于沙漠中的阿拉伯人和现代化的英国人一一一包括保守的东方人和进步、好动的西方人,回教徒和基督徒,都汇集在这位希伯来人先祖的帐幕中,以他为共同源头。

      故事把我们带回基督降世前两千多年的古城吾珥,我们可以借助于现代考古学的发现,对这个孕育亚伯拉罕生命的地方有所认识。试想我们正置身在群山环抱中的一座城,那儿有条河流从苔藓斑驳的岩盘间涌出,穿过野生的蕨类和金雀花,流贯平原,盛载着成群的船只,注入大海。从古城的废墟中,考古学家发现,当羊群犹出没觅草于罗马周围的七座山头,当矫捷的麋鹿流连于日后圣保罗教堂的堂址、或下到未被污染而澄澈鉴人的泰晤士河饮水时,吾珥已是人群熙攘的城市。

      从前人们认为吾珥位于米所波大米北方,其实不然。它乃位于穆吉尔(Mugheir)废墟中,滨临波斯湾。四千年来的冲积使海向南后退一百哩左右,因此,亚伯拉罕时代的吾珥应是靠海的城市,位当幼发拉底河注入大海的地方。

      “古城的遗迹是由一连串依椭圆形排列的小土阜构成的,全长约两哩;盘踞中央的是一座七十尺高的大土阜,其上似有一间颇为宽敞的寺庙,供奉着月神。”往昔的吾珥是座繁荣的大城,濒海而立,拥有许多商船往来于印度洋沿岸,船上满载着来自富庶、肥腴地域的产物。

      幼发拉底和底格里斯两大川灌溉着这块肥沃的迦勒底地,其上玉米累桑,枣椰耸入云霄,人们只要简易的种作就能得到丰富的收成。此外,石榴、苹果、葡萄等果树与垂柳竞相繁滋,实在是个绿意盎然的乐园,足以吸引并供养众多人口,尤其适合作为牧羊人的据点,有辽阔的草原可供牧放群羊。

      含的这些后裔极端倾向偶像崇拜。该地的夜空特别澄澈,天上的群星发散出特异的光芒,诱引早期的迦勒底人堕入自然崇拜中,随而发展出淫佚的祭典;人们纵情其间,正是人性拒绝神以后任由情欲辖制的光景。人类被反自然的可怕罪孽蹂躏,几乎再次濒临灭种边缘。显然,要使人类免于伦亡,势必采取某种因应措施,以制止道德的急遽败坏。当时是热爱人的神亲自出来施行拯救,所以日后它能庄严地宣告说:“还没有亚伯拉罕,就有了我。”就像后来一样,他借着将一个人分别出来归给他以达到这目的,透过这个人及其蒙洁净而预备妥当的后裔,神可以运行在堕落的人类身上,呼召人归向它,以道德的杠杆,着力在人性之外的支点上,将人高举。

      洪水之后已过了四个世纪;这期间人类到处移栖,人口急速增加,被迫分别择地而居。大家成群离开生命的发源地往各方向聚合;饥饿、征服欲或强邻逼境又驱使人潮继续往前迁移,散布到全世界。雅弗的子孙向北推进,殖民于欧洲和亚洲,为印欧族系奠立根基。含的子孙向南推进,布满肥沃的迦勒底平原,在威武的宁录的率领下,建立了以焙泥搭筑的城市,盖起了至今遗迹犹存的庙宇,创造了独一无二的各样文明艺术。他们增长数学、天文、编织、冶金和玉石雕刻,

并已在泥版上书写,记录下思想的内容。

    这时,就在含族的部落中出现了一家闪的后裔,这个家族在他拉的带领下,栖居在吾珥城外肥沃的草地上。这座城及其中的文明艺术和通商贸易,对这家人并无多少吸引力,因为他们是牧羊人,住在帐棚里或简陋的村落中。如果挪亚的

预言(创九26)已应验的话,他们的信仰该比周围的异教甜美、纯全。

    然而,不久道德的传染病就开始蔓延了。由于与拜偶像的含裔交相往来,这家闪族人早期信仰的单纯受到了玷污;同流合污的过程微妙地进行着,他们的道德标准渐渐与邻人无异。约书亚明白指出住在幼发位底河外的以色列始祖敬拜别的神(书二十四15);而拉班的家确有假神的痕迹,拉结就因从家中偷走偶像,激怒了父亲(创三十一1935)。神的儿女居住在无神而罪恶充斥的环境中,该负何等大的责任!他们自己或可逃脱陷阱,子孙却难免遭殃,我们岂有权利轻忽地任由下一代被置于乌烟瘴气中,受到无可避免的污染?如果基于责任,被迫栖身于这种邪恶的气氛中,我们就当祈求纯洁的圣灵形成一道防护圈,捍卫我们的家,使我们亲爱的儿女得以居住在至高者的隐密处。

      亚伯拉罕就生在这种环境中,从青年以至于壮年。根据古老的传说,他起始就显出非凡的性情。这些传说若非全是事实,必也有部分的真实性。据说年轻的亚伯拉罕毫不妥协地拒斥盛行在吾珥并已侵入他家的邪恶,他所使用的武器便是后世先知们一针见血的讽谕。他又捣碎偶像,拒绝向火神膜拜,即使君王下令威逼,他宁可殉死也不屈服。如此,他早早就从偶像崇拜的俘虏中被分别出来,好像一块山岩从“岩穴”中被挖掘出来,预备雕成神家中的柱石。

      圣经中虽无这样的记载,这类的传说却不至与事实抵触。相反地,就像一颗行星,其规律的运行必显示有某颗方位固定的恒星存在,虽然它隐藏在太空深处,渺不可见;同理,亚伯拉罕一出现,他那成熟的性格、不移的信心和随时的顺服,立即告诉我们,这人必曾熬过长期严格的磨练和试验。蕈类可以在一夕间萌发;经得起狂风暴雨的橡树却是阳光、空气、和风、骤雨长年累月不断培育的结果。

      终于,荣耀的神向他显现了。在异象中他早已远远望见那光,而这时太阳彻底破云而出了。耶和华是在什么样的荣耀中彰显它自己的?我们实难猜测,只知必有某种外在的显现,替亚伯拉罕的一生划开了新纪元,使他对未来具有确定的把握。也许神的儿子,那从太初便是神之道的,以天使的形像出现,有如日后在幔利平原一样;也许神从撒拉弗中对他说话,有如以赛亚后来所遭遇的(赛六)。总之,属天的异象伴随着一道呼召,正像历代以来神如何临到忠诚的心,呼召他们悟察自己真正的命运,从而献身更新宇宙的伟大计划:“你要离开本地、本族、父家,往我所要指示你的地去”(创十二1)。我们若遵照眼前的启示去行,将能获得更多启示。在小事上忠心,就能获得机会在更多事上忠心。在迦勒底为主站住,就能蒙召在世界的历史中扮演重要的角色。神的选召不是任意的,乃是根据那些被它呼召出来协助他的人向来在同胞中的行止。“他预先所知道的人,就预先定下效法它儿子的模样。”

      神的呼召不知会临到谁?在无神思想弥漫的印度茶圃中,或在澳大利亚丛林中工作的年轻人?甲板上的船员?兵营中的军人?在污秽的尘世中默默向基督认罪的人?这些地方,或许事事令人颓废,即使一颗勇敢的心都难免觉得孤立无援、摇摇欲坠。这些人请振奋起来吧!你们正走在一条有先圣先贤作为前导的路上。从前,只有极少数人行在其中。那时,这条路更为艰辛,尤其是“多国之父”携家带眷行走在其上时。

      走在这条路上的一个特点是“孤独”。“亚伯拉罕独自一人的时候,我选召他”(赛五十一2)。这正是沉甸地压在耶稣心头的孤独,却也是一种必有神同在的孤独(约八16 29,十六32)。虽然无人察知孤独心灵的挣扎、争战和坚毅,诸天却正以怜悯的心观看着;不久,这人就要听见一声呼召,正像当日促使亚伯拉罕离乡背井,开始客旅生涯的呼召一样;一条进入奇妙蒙福的路随而开展在他眼前。

      不要为世界的未来沮丧。将有人从其中挺身而出把世界提升入另一崭新的境界。无数的扫罗正在大会堂中受教,无数的路德在天主教的修道院中,无数的亚伯拉罕在异教寺庙的阴影中。神知道从何处寻找他们。当最黑暗的时代临到时,他们会率领一群行走天路的人,如海边的沙不可胜数,如星辰密布在无垠的夜空。―― 迈尔《岩穴──亚伯拉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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