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摩司书第六章
撒玛利亚无安全(六1-7)
在本书的早些时候,我们曾经读到先知谴责‘巴珊的母牛’这个实例(四1-3),巴珊的母牛也就是指富裕的撒玛利亚妇人。现在,先知的注意力集中转向富裕而又有权势的撒玛利亚男人。正像他们的女人一样,他们将因为骄傲、无忧无虑的生活、并大量消费在喝酒等方面而受责备。这几节的背景,再一次反映在首都撒玛利亚的情形;阿摩司由前一段所假定的以色列南部大宗教中心(庆祝节期),回到撒玛利亚。
先知谴责‘富贵的男人’分为两部分,每一部分都以‘祸’字引出来。(译者注:英文圣经为了加强语气,把祸字放在最前面:‘祸哉,那些安逸生活在锡安……。祸哉,那些躺卧在象牙床上,舒身在榻上……。’每一部分的重点放在这个在国家中起领导作用的城市的不同方面:
(一)假的安全感(1-3节)。这一段的第一行,首先指向锡安(耶路撒冷),曾经引起一些释经家的猜疑。阿摩司是北国的先知,有人认为他不应该先指向犹大的锡安。因此,他们说这第一行是后来编辑圣经的人加上去的。但事实不一定如此,在这几节中,阿摩司的观点是国际性的,有好几个外国的城市都被提到。而他所说的,原则上可以应用到所有‘富贵的男人’;尽管先知重点指着撒玛利亚──以色列人的首都讲的,但也可以应用到其他国家的富人。
这个有祸的信息是传给那些感到安全(逸)的,和那些无忧虑、容易过日子的人;因为他们的安全感是假的。现在我们看看为么在第一节中首先提到这两座城市:锡安和撒玛利亚。这两座城市都是首都,也都建筑在山上,同时都被它们的居民认为是不可攻破的。其实撒玛利亚只是从军事的力量上看是安全的,而不是在信靠 神方面。
先知为了阐明他的观点,所以他指着一些更大的城市作参照。甲尼是叙利亚极北方的一座城市,在现代的阿勒颇(Aleppo叙利亚的省会)稍往北的地方。哈马也在北叙利亚,位于奥龙特斯河(River Orontes)的岸上。迦特是非利士人在地中海沿海东南部的一座城。先知提及这些城市的目的引起一些争议。他是要提醒他们,因为这些城市都已经被毁灭,撒玛利亚难道能安全吗?还是他们是一些外邦人兴隆的城市,先知借以指明撒玛利亚也只是世界上另一个繁荣的城市?第二节下半部支持第二种解释。撒玛利亚的强盛和安全的支柱,并不比其他大城市更大;世界并无特殊的国家,没有特殊的理由,可以给任何城市的未来提供某种安全的保障。
有钱的撒玛利亚人代表这个世界的优秀分子,它们强盛而有影响力,它们提供基本的安全感,藉以使城市不被攻占,他们能够控制并居住在其中。城市是人类强盛和成就的象征;它们是居民的强有力的堡垒。对于居住在撒玛利亚的人,他们要自以为:‘这是最强盛的城市,我们是最优秀的居民!’但是处在城市中,过着一种有影响力的生活,不一定就是信心的保证。富贵的人有一种奇怪的心态,不知道世界上其他城市的存在。他们不明白‘我们在这里本来没有常存的城,’(来十三14)根本不可能在任何城市中找到最后的安全,除非在 神将来的城中。
(二)假的价值观(4-6节)。假的安全感不可避免地要导致一种生活,这种生活是以虚假为前提的。自以为安全,从这里出发,他们就会自以为生活得很愉快。安全的城市提供一种奢侈和放荡的生活环境;生活在城中的人不相信他们的生活样式必定会影响到这座城市的安全。
当先知描绘撒玛利亚领导人的生活时,他实在是苦心婆口地对他们讲述。在他们大吃大喝的时候,他们依靠富贵的下榻,躺在象牙床上。他们吃羊羔和肥犊,又用充满惰性的歌曲伴奏。他们以‘大碗喝酒’;有人宣称这个‘碗’是献祭的碗,因此他们还犯了亵渎 神之罪。但这句话更可能是指喝酒的量。他们没有把酒倒在杯里或其他饮酒的器皿里,而是直接用大碗来喝,就像我们今天有人直接用瓶子来饮酒一样。这样的宴会使每个人只顾关心自己,用油膏他们自己;但丝毫不关心‘约瑟的苦难’(6节下半,英文圣经译为:‘约瑟的毁灭’──译者注。)也就是不关心他们的国家将变为废墟。
阿摩司在这里表现出来的特征,虽然具有强烈的禁欲主义(asceticism)色彩,带着他在旷野的故乡提歌亚生活时的那种眼光看城市的奢侈繁华。这不单单是对他们当时的奢侈生活的批评;这整个的放纵宴会的场面,藉着第六节下半的从句可以看到:这些富贵的人荒宴作乐,‘却不为约瑟(以色列)的毁灭而难过。’(直译英文本六节下半。)他们的价值观在这里完全暴露出来。他们是‘著名的人士’,他们被委托来对他们的城市和国家负责。他们存在的价值是要来保证他们的人民不致在毁灭中沉沦。但是他们对自己所负的责任一无所知,丝毫不想到人们寄托他们以希望;他们只关心他们自己并自以为了不起,以为凭他们的能力能够应付。他们经历的世界只有肉体上的快乐,以此作为第一目标;快乐的嗜酒之徒从他们的宴会上发出了毁灭的声音。他们的价值观是完全只有他们自己,丝毫没有他们的国民,或者 神的地位。
(三)审判的声明(7节)。先知对撒玛利亚城市中尊贵人士的谴责,最后以他们即将来临的审判为结论。不久,纵酒狂欢的撒玛利亚社会精英,将要因为被掳而改变。就是在宣审判的时候,阿摩司仍然维持着一种讽刺的语气。这些著名的尊贵人士在审判的时候,仍然不会失去他们的优先地位;他们将‘首先被掳’,只要时候一到,这些人必在被掳的人中首先被掳。
审判是和犯罪相配合的。那些有假的安全感的人,当他们离开这座城市开始被掳的旅程时,一切幻梦都将粉碎;那些抱着虚假价值观和一点不关心别人遭毁灭的人,被掳时也要被剥夺那些他们以为有价值的东西。只有那些敬畏 神并活着服事同胞的人,才能够以勇敢和坚定的态度面对未来的艰难。
国家的崩溃(六8-14)
这几节带来阿摩司书的第二部分(三至六章)的基本结论,在这第二部分里包括一些先知在以色列中传道的题目和信息。在这个作为结论的一段中,包括着一些最后收集的短信息,它们也许是从先知长的讲章和可回忆的言论中摘取出来的,其中有许多关于阿摩司工作的见解,作为这一段的结束。下面我们分别来研究每一篇短信息:
(一)骄傲导致崩溃(8节)。这篇信息是用一种严肃的语气说出来的,强调这个特定结果的必然性。 神指着自己的威严发誓,撒玛利亚城,以及她的居民必被审判。这座城市堕落的根源是骄傲;而骄傲的原因是基于他们愚蠢地相信他们的强而有力的‘堡垒’,或者军事要塞。阿摩司宣布,这种骄傲和盲目相信人的力量,是 神所恨的;凡是 神所憎恨的,必被毁灭。
(二)就是未死者也不残存(9-10节)。这两节经文这样简单的写法,是令人难以理解的。它好像预告战后的情形:那时,从战争中剩余回家的,将要被传染病所蹂躝。战争中未死的,回到家中,则死于疾病中。因此,死人的远亲来和承办人一起,想办法为他们埋葬。但当他们在房屋里寻找尸体的时候,他们用低沉的声调交谈着。传染病明显是 神的作为,那些抬尸体的人因为怕 神听见再次发怒,所以神经质地耳语着。表面上好像描绘传染病的恐惧,实际上不但指出国家崩溃的特征,而且也使人觉悟到 神发怒行动的情形。
(三)在耶和华出令中毁灭(11节)。这短短的一节不但指出撒玛利亚和以色列的居民将要被毁灭,而且强调耶和华是施行毁灭者。虽然我们十分熟悉先知的这种写法,当它好像老生常谈;但是这一点却是阿摩司最难以和他的听众沟通的。 神将是他们遭毁灭的作者,而不是某些外国强大的力量;他们遭毁灭将是完全的和最后的。虽然这个信息是够清楚了,但是它却难以准确的掌握,因为在当时对 神这种做法是很难以理解的。
(四)自然事物的次序被颠倒(12节)。藉着两点疑问,阿摩司以一种教导的方式说明。以色列也已经颠倒了 神和自然界的次序:‘马岂能在崖石上奔跑?人岂能用牛在海中耕耘?’(直译英文本12节)无论那一种情形,必然都回答说:‘不!’这样的问题是傻瓜才会提出来的。然而傻瓜的问题反过来迅速唤醒被问难的人。公平的汁露已经变成有毒,公义的水果变成茵蔯。这样做的结果最终必然是愚蠢的,并不可避免地造成灾难。阿摩司分享智慧对世界的看法:创造的规律恰恰正是人类社会的规律;遵守社会的公平和公义的原理,保存这个社会使它如创造时那样融洽。放弃公平和公义是愚蠢的,它使得次序混乱,纯洁中毒。这两个问题的答案是这样明显,隐约地说明以色列早该明白这道理。
(五)军事的力量并不可避免军事的失败(13-14节)。在十三节这个地方玩一个词汇游戏,使得我们较难抓住它英文的原意。这里的话是听众信心的声明,它们指着这两座城:罗底巴和卡拿(Karnaim)(译者注:英文圣经对13节的翻译与中文和合本有点不同,直译为:‘你们在罗底巴欢乐的,说:我们不是靠自己的力量夺取了卡拿吗?’卡拿这个地名在中文圣经中未出现过。)这两座城可能是在耶罗波安二世统治时期,刚被以色列人武力夺取的。罗底巴是基尼烈海以南的一座城市,卡拿则位于巴珊以东。百姓提到这两个地方,表示他们军事力量的强大。但是罗底巴又有‘一无所有’的意思,而卡拿的意思是‘牛角’。先知的意思暗示说:你们只恃蛮牛般的力量,将‘一无所有’。
藉着这番话,阿摩司拆穿了以色列人靠军事力量的信心,事实上 神已经预备了一个国家,‘他们必欺压你们(以色列),从哈马口直到亚拉巴河。’(14节)也就是从这个国家的极北到极南边。以色列人由两次地区性的冲突(指罗底巴和卡拿)所取得的胜利,建立起来的假信心,但是他们将要在即将来临的战争中面临失败。──《每日研经丛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