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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王纪上第六章

 

城中心的圣殿(六1

我们暂查考列王纪上六至八章的一些细节,先思想一下六章一节对圣殿较广泛的资料所作的提示。

(一)

所罗门的声望在圣经传统着是双重性的。后人纪念他是因他的智慧与他所建的耶路撒冷圣殿。列王纪上二至十一章叙述他的统治事迹很巧妙而合理地处理了这双重声誉。故事以他智能的实例做起始(二至四章),然后回到结尾时则描述示巴女王对他的睿智作传奇式的访问(十章)。如果在开始与终结都用同一个‘智能’的主题,那么故事的中心部分就谈及圣殿的建造了(五至八章)。

这样蓄意对大卫之子的介绍是成功的,也是令他广为世人纪念的原因。宣传手法奏效,但是描述的花巧也并非难以洞察。这些中间部分几章的副题是谈及所罗门的一系列建筑,其中有一部分的建造工程规模较圣殿庞大,花费的时间较建‘圣殿’更长。这些是不容置疑的,在这数章中却几乎只是圣殿及其陈设品详尽报导的一篇旁白。

(二)

列王纪上六章的开头一节对所罗门建殿的重要性作另一种声明。除了指出大工程的正常及实际开工日期,即国王统治后第四年二月(与历代志下三12的记载相符),这一章开头的几个字便提及建殿是在出埃及地四百八十年开始的。

这个四百八十年是一个整数,不是而且也不必是历史年代。我们有理由相信所罗门统治的初期大约是在主前第十世纪的中叶,即距离主前九百五十年不太远。但是,藉此记录去推算逃出埃及的事发生于主前第十五世纪的后期,就等于对此记录的误解及误用。这一点要有不同根据去辩论。

对笔者来说,这记录表达了相当不同的两点。一点是正面的,即是建造圣殿容许以色列人提高他们的生活质素。在新的层面看,可以更充分享受在摆脱了法老的奴役所喻示及创始的希望。但是另外的一点却不易作评价。四百八十年是一段冗长的时间!其中是否含负面意思,表示这承诺被拖延了?或我们应该明白这个由两个整数相乘(1240)的数字标明使 神的计划实现需要一段长时间,也知道在 神看来,‘千年如已过的昨日’(诗九十4)?

(三)

从约书亚记至列王纪,犹大传统称为‘前先知书’的各卷里,整篇讲辞的结构是对我们所读的记录作响应。王上八章所罗门在献殿时的长祷文,结束了一连串的谈话,其中包括约书亚的遗言(书廿三至廿四章),撒母耳的自白(撒上十二章)及拿单的神谕(撒下七章)。我们拿这些谈话与摩西在申命记的长篇讲辞比较(律法书妥拉Torah〕乃由他传谕),可以看到在这些书卷里的每一篇主要讲辞与 神的另一个祝福有关:以色列的土地(约书亚);王权制度(撒母耳);对大卫与其家室的确认(拿单),及最后的耶路撒冷圣殿(所罗门)。这些这多变化的制度,连同律法书中摩西所表达的 神旨意,为以色列人在自己的土地上创出丰裕生活的条件。

谈够了申命记历史的文字结构,出埃及记与所罗门的成就两者之间的连系可以用另一方法去描述。出埃及记记述了以色列人逃出埃及之后,立刻表达 神对他子民显露的旨意:首先谈的是,在 神面前及会众之间的行为基本法则(出十九至廿四章),继而谈圣所、崇拜的细节及祂的荣光充盈会幕(出廿五章及以下)。

列王纪和历代志所描述的所罗门建筑物与及摩西所说及出埃及记廿五章以下所仔细订制的小型殿堂,二者之间的连系早已有人留意。似乎前者是后者的完美化身。即使如出埃及记卅一章以下所指,手艺精湛的工匠如比撒列和亚何利亚伯的角色明显地令人联想到王上七章的户兰。逃出埃及十二乘四十年的悠长时间,令摩西的崇拜理想成为事实。

(四)

以上所谈的当然是对王上五至八章有关所罗门的成就最有力的说法,但我们也能觉察到有关四百八十年的说法互相矛盾之处。它令笔者想起阿摩司反对依赖祭礼来包庇罪恶──‘以色列家阿,你们在旷野四十年,岂是将祭物和供物献给我呢?’(摩五25)。以色列人在四十年间用不着任何宗教形式而能够敬拜 神──有些先知甚至形容这段期间为与 神的蜜月期。十二倍于四十年的期间,以色列人没有耶路撒冷圣殿仍能生存。它只是一段焦急等待的时期吗?笔者怀疑,这段记载是否后来加上,作为这假设──圣殿只是令祝福实现的地方──的无声抗议(为甚么后来在历代志作者的译本中从代下三1删掉?)。我们会从这几章中看到有几种不同意见的明证。

建造圣殿(六238

(一)

想对这章作细密的研究并不容易。本章的作者(或各作者)曾经费尽心机去为他们自己及后世确定有关此圣殿在结构上的细节。只是他们用的希伯来技术性的字汇,我们读起来觉得陌生;因此用上面的英译文只属权宜之计及选一个较为合适的做法。这样说法并不是为这里的问题作毫无根据的解释,其中确有几个较为客观的证明。

本章开头及结尾的有关日期记录(除了四百八十年之外)同时指向不同的方向。‘西弗’与‘布勒’是古代迦南人与以色列人的月分名称,意即‘花’(春季)及‘潮湿’(秋雨);这些名称也可能正式列入所罗门的档案里。但是根据第一及卅八节的解释是指第二及第八月,犹大流亡巴比伦期间,列王纪的撰作也在这时候开始。只是从这时候开始,圣经中的人物才采用巴比伦日历,一年的开始也从夏末或秋天改为春天,就像在罗马时代,一年的开始从三月移到一月,令‘九月’(第七月)至‘十二月’(第十月)的月分名称显得古怪。

这传统显得复杂的另一证明是因我们拥有不同的圣经版本。首先是历代志下三章一至十三节只提供这里一至廿八节详细资料的一半。是历代志作者拥有的版本较短,或是他只保留未曾增订之版本?不同点大多数是关于以下两件事:圣殿内部的装修以至圣所(内殿,16节)以及围绕主殿和连接之建筑物的装修不同。是历代志作者削减版本只留有关至圣所的主要部分?抑或有人在耶路撒冷沦陷及圣殿毁灭之后对这事件作补充,以产生列王纪现有版本,免得人人熟悉的细节在记忆中褪了色?从古希腊本这一章里没有十一至十三及十八节的事实,令笔者认为资料的补充是渐渐加插的。这一点可以解释为甚么部分细节不像所期望的清楚。

(二)

细节中关于建殿用的石头这一点(7节)只在列王纪里出现。标准修订本不像希伯来文版本那么清楚的指定是用‘整块’石头。如果我们花时间继续谈这个主题,我们将获得圣经本身对经文诠释的有启发性之例子。

摩西在申命记廿七章五至六节的嘱咐显然引起了所罗门二人的注意:

……在那里要为耶和华你的 神筑一座石坛,在石头上不可动铁器,要用没有凿过的石头筑耶和华你 神的坛,在坛上要将燔祭献给耶和华你的 神。

约书亚记八章卅一节报导约书亚建的早期祭坛有‘用没有动过铁器的整块石头筑的’的记载。

申命记廿七章及约书亚记八章都保留着出埃及记二十章廿五节的规定──‘你若为我筑一座石坛,不可用凿成的石头,因你在上头一动家具,就把坛污秽了’。他们都重视苏格兰人所称为的‘干石’建筑,那是不经雕篆的天然石块。笔者认为这不是以用外地输入的铁制成工具为禁忌那么简单。第七节的‘符合良知’是较为字面的说法。它解释上面引用的申命记廿七章五至六节,不用凿过的石头筑坛,因为那是在圣所喧闹的亵渎(第十八节加进的记载很有意思,说所有的木板铺盖好之后,殿里一点石头都不显露。)

这种有弹性的诠释是好是坏,乃视乎一个人的观点认为所罗门圣殿的建成代表了等待已久的期望终得实现,或是象征完成了一个经历四百八十多年而并非不带恶果的制度。

(三)

历代志作者把注意力集中在圣殿的至圣所里(本章到19节才提及)。这部分占去圣殿中心建筑后面第三部分,即是距离进口最远的部分。它有个完全正方体的空间,一边有十公尺。里面用的家具当然不是常见的一种,是香柏木坛,外面包精金。坛上面有两个基路伯。虽然我们是从意大利画家包提柴里或从巴洛克教堂的各不同建筑师学到有关‘基路伯’名字的资料也有不少,但这些有翅膀互相连接的雕像是有翼的神怪,占去立体空间的上一半(见代下三1113及本章23节以下)。

他们的名字(‘基路伯’)是米索波大米文,指‘神怪’──神的参谋及信徒的拥护者。有几处经文认定看不见的 神骑着基路伯或坐在上面登基王位(如诗九十九1)。我们研究第十二章时,就会看到这‘圣像’或‘神像’的形式显然获得耶路撒冷人所接纳,而 神骑在牛背上的构想却不受接纳。

根据王上六章十三节,这里清楚地指出耶和华选定了‘住在以色列人中间’。──《每日研经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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