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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徒行传第廿四章

 

使徒行传24

本段经文涵盖的时期,有两年之久;主要是记录这两年间较早阶段的事。我们将讨论三点:

1·故事本身,这也是使徒工作史的一部分;
2·所记载的事件,是神作为的一部分;
3·可能也是最重要的,腓力斯的故事所含的教训。

这个故事本身很简单,但颇富趣味和价值。保罗的敌人对他提出控诉;他为自己申辩;这里记载了控诉的因由和保罗的辩护。

显然,这个控诉是由大祭司亚拿尼亚策动的。要探讨这个故事,必须先记住一些地理上的事实,和当时的年代。我们可以想象,年纪老迈的亚拿尼亚,要跋涉七十哩路到该撒利亚,是多么辛苦的一件事。但他却匆匆就道。这个简单的事实可以帮助我们了解他们反对的动机。那是出于亚拿尼亚心中的仇恨,是针对保罗和保罗所代表的主而发的。为了这个理由,亚拿尼亚不惜长途跋涉,前来罗马的法庭。他带来一位辩士帖土罗,以循正确的法律途径,代表大祭司和他的朋友提出控诉。

让我们仔细考察他们的控告。他们控告保罗的罪名是甚么?第一,他被描述是“如同瘟疫一般”。这本身是一个严重的罪名。意思在宣告保罗的个性,企图贬低他在罗马官员和法庭心中的地位。帖土罗再也找不出比这更恰当的话,来暗示保罗道德上的败坏。我们的译文还无法完全表达这词本身污蔑诋毁的意味。

为了介绍他如同“瘟疫”,他们提出三点罪名;

1·他是“鼓动普天下众犹太人生乱的”。他们惟一的根据是,在以弗所和腓立比所发生的暴乱已蔓延到耶路撒冷来。
2·也是保罗的敌人真正怀恨的,因他是“拿撒勒教党里的一个头目”。
3·“连圣殿他也想要污秽,”这个罪名的性质,是在说明较早的那两个罪名。

如果这些罪名成立,就能证明保罗违反了希伯来人的律法,并且企图在耶路撒冷煽动暴乱。稍稍审察这番控诉,可以发现它是用客观的态度,把事实陈述出来。这就是那些人在腓力斯面前对保罗的控诉。

保罗的申辩,充分表现了他的才智和能力。他一开头就采取彬彬有礼、不卑不亢的态度,和帖土罗的态度成了鲜明的对比。而且他的论证严谨有条理。他首先否认他的罪名,然后要求控方提出证据。他声明,他们的控告必须有事实证明才行,从这一点可以清楚看出保罗对罗马律法的精通。在罗马律法上,明文界定了证据与控诉的区别;保罗就将这一点在罗马审判官面前陈明。接着,他对腓力斯诉说他自已的故事,并藉此反驳他们对他的控告。他用美妙而艺术的技巧,叙述他的宗教背景。在反驳希伯来人对他宗教的描述时,他的语气带着几分讽刺。他们称他所信的是异端,但他说,“有一件事我向你承认,就是他们所称为异端的道,我正按着那道事奉我祖宗的神。”他接着所说的每一件事,都是在否认他们的控告。他声称,他所信的就是他们自己的宗教。他实际上如此说:是他们亵渎了他们自己的宗教,他们中途停留在一点,没有继续前进,以致破坏了这个信仰最初的目的。他声明,他的宗教是依据希伯来人的宗教,“我正按着那道事奉我祖宗的神。”他辩称,这道是“合乎律法的”,并且符合“先知书上一切所记载的”。此外,盼望死人复活原是希伯来宗教的中心思想之一。最后,他陈述他个人所信的就是这道。

接下去,他告诉腓力斯他出现在耶路撒冷的原因;他如何在离开多年之后,带着捐项回到自己的国家。他郑重否认他曾煽起任何动乱,他的来访纯粹是在和平、安静的方式下进行的。他声称,他没有在圣殿,公会,或城里引发任何骚乱。因此保罗的申辩首先是要求以公义待他,其次是心平气和地叙述他自己的故事。

结果呢?第一,腓力斯对他网开一面,决定延缓审判此案;其次,他吩咐百夫长看守保罗,并且宽待他,允许他的亲友供给他。

过几天,腓力斯召保罗来,听他讲道,这反映出腓力斯心中的好奇。我们看见一幅醒目的图画:保罗向腓力斯讲论公义、节制和将来的审判,结果使腓力斯大起恐慌。不久之后,我们又看出腓力斯的贪婪,他指望保罗贿赂他。因此他屡次找保罗谈论;时间就这样飞逝,一周周,一月月过去,一晃就是两年。这是很特殊的现象。这两年中,保罗在腓力斯的监管之下仍享有相当大的自由。他不断有机会和腓力斯谈话。但结果却出人意料,腓力斯为了讨好犹太人,而最后妥协了。我们必须略为明白这一段历史。腓力斯后来因为待民残暴而被召回罗马,几乎丧掉性命。他临走时为了讨犹太人喜欢,而把保罗留在监里。保罗原先还有相当的自由,如今腓力斯却将他下在监里。

现在让我们从神的作为这角度,来观察这些事。保罗正从希伯来的环境被转移到罗马的影响力和环境中。显然他正在缓慢的迈向罗马。他很难看到最后的结局。腓力斯离开之后不久,非斯都前来上任时,保罗又面对一个危机的时刻,他就采用罗马的方法,“我要上告于该撒。”我们很容易了解,那时刻他的信心所面临的考验。两年已经过去了,这两年中他不断被一个贪污腐败的官长召去谈话,因为那人指望从他这里榨取银钱。这两年中,也看不见任何得释放的迹象。然而我们仍看得出,是他的主在掌管一切,他正在移向罗马的影响力和环境中,正逐渐接近他前往罗马的目标。

那么,这两年的光阴难道一无价值吗?我思想这章经文时,很难不看见主对祂仆人的恩慈和温柔预备。想想狱中这两年安静的岁月,再与从前他那忙碌疲惫,历经风霜的年日相比较。我相信主使用狱中的两年,让祂的仆人休养生息,预备前面的挑战。因此,不要忘了,这是得安慰的两年。几乎可以肯定的是,当时路加和亚里达古与他一同在那里;另外二十年前被保罗逼迫赶出耶路撒冷,不久以前又接待保罗的腓利,也必然接待保罗在他家休息过一阵子。

很可能,希伯来书就是在这段时期写成的。我知道关于希伯来书的作者,有许多不同的看法,很难下判断,有些人认为那不是出于保罗之笔。我个人认为路加是希伯来书的作者,但他是根据保罗的教导下笔。可能在这两年间,保罗时常与路加谈论他从前在外邦城市的会堂里所教导的那些事;路加就以希伯来书信的方式记下保罗的思想。如果我们记住当时希伯来人对保罗的反对,他们认为保罗违背了希伯来人神圣的宗教,然后我们再读希伯来书,就会发现他在那里所论证的,就是他在腓力斯面前所申诉的,亦即他所信奉的那“道”,是应验了希伯来人的理想。这种思想在希伯来书里得到最完全、精辟的阐释。虽然这些都是我个人的猜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世界上某些最卓越,最具影响力的书,是在狱中写成的。保罗一些伟大的书信,如以弗所书,歌罗西书就是他被囚时所写的。不论如何,这两年保罗并不是在痛苦、折磨中渡过,他与路加,亚里达古,腓利有很安静的交通;中间偶尔他也被腓力斯召去谈话。

最后一个画面是描述腓力斯。他的名字含义是快乐。这人是一个自由的奴隶,他是由一个败坏的城市中最低的阶层崛起,一步步攫取权力,与他的兄弟狼狈为奸。罗马历史学家塔西图(Tacitus)对他的性格有极深的剖析:

“他天性残暴,任意妄为以一种奴隶的灵,去行使君王的权柄。”

当一个奴隶一朝登上王座时,他可能变成最残酷的暴君。通常奴隶一旦获得自由,就会为自己取一个新名字;而这人的名字是腓力斯,意指快乐。历史显示,他是以苦待义人为乐。他一方面残暴为虐,一方面道德腐败。他当时与土西拉有奸情,并且公开与她共出入,听保罗谈论。他同时又是一个贪婪的人,想从保罗身上榨取贿赂,因为他知道保罗此行,是带着捐项而来。最后,他也是一个没有原则的人,最擅长拖延战策。他拖延保罗的案子,一直悬而未决。他也拖延自己的案子,“你暂且去罢,等我得便再叫你来。”他总是延迟,再三回避。这就是腓力斯的写照。

现在来看他与保罗的接触;保罗对他的教导和警告。首先留意一个事实,就是他的兴趣,这是颇有意义的。当他决定袒护保罗,延迟这个案子时,路加写道:“腓力斯本是详细晓得这道。”这里的“道”是以大写方式出现,是引用保罗所说的话:“他们所称为异端的道。”腓力斯知道多少?他对这“道”认识多少?我们无从得知,但他对这“道”的认识必然多过那些反对保罗的人。有人建议,腓力斯过去曾有机会接触这道。或许他像以前的希律一样,曾一度听过某位夫子的教导。我相信野史传闻可以提供一点线索。根据野史记载,行邪术的西门在受审判之后,曾找到腓力斯的衙门;而腓力斯与土西拉就是在西门的穿针引线下勾搭上的。很可能就在等候、焦虑的漫漫长夜里,腓力斯与西门谈论到这“道”。对于这种说法,我们无法确定,但我们知道一点,就是他详细明白这道。他把这位“道”的先锋,置于自己的监管之下。稍后他召来保罗,要听保罗讲论这“道”。

于是保罗对他谈论到公义,节制,和将来的审判。我们必须用当时的环境来读这些记载。保罗论到公义;腓力斯脑中浮起他任巡抚期间的残酷暴行,以及过去的种种罪恶劣迹。保罗又提及自制,而土西拉正坐在腓力斯身旁。然后保罗论到将来的审判。这时腓力斯不禁战兢起来。那是一种可贵的情感。他自已或许不知道,他的恐惧显明了神的温柔。这是他悔改的良机。

但是他又拖延了。你暂且去罢,等我得便再召你来。如此一拖就是两年,直到腓力斯调回罗马。他想讨犹太人欢喜,就硬起心肠来。他的心理改变过程多么复杂!他有一个不堪一提的过去,他沉溺于腐败中,但又有属灵的认识,对“道”颇感兴趣,想与使徒谈论;他听保罗说到公义,节制,将来的审判,不禁心惊胆跳。如果他能由恐惧而进入真理也未尝不好。但他拒绝真理;故事终了,我们看到的是一个心硬无比的人。

这个故事揭露的另一个真理是,优柔寡断的结局必导致心硬。圣经多次教导我们这真理。今天我们的经历也多次证明这一点。有些人只注重表面的名声,而一点不觉得恐惧。他们的生命中有许多的黑暗、邪恶。如果靠着神的怜悯和恩慈,他们或许会战兢一时,那正是他们回头的机会。但因循苟且,拖延到明天或得便时再说,只会使人心变硬;这种硬心比放荡,醉酒,奸淫,贪欲更可怕,更没有希望。我觉得最可怕的一刻是当腓力斯说,把保罗下在监里,然后自己启程往罗马去的时刻。或许不久之后,他再堕落,那时恐惧又重新攫住他,他不禁向保罗的主呼求。若是这样,他必被主接纳,并且蒙医治。如果一个人知道自己过去的罪恶和羞耻,感觉圣灵像风一样吹扫过他的灵魂,使他颤抖惧怕,他就立刻仆俯在慈爱怜悯的神面前,那么他必要得医治,被重新塑造。──《摩根解经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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